读卡夫卡《致密伦娜情书》随感
我是肮脏的，密伦娜，肮脏得无法形容，所以我这样大声疾呼纯洁。谁也不如那些处于地狱最低层的人唱得那么圣洁，我们以为是天使们在歌唱，其实那是地狱底层的人在歌唱。
——卡夫卡致密伦娜
《凡尘绝唱》之
*密伦娜，密伦娜……*
（一）
而最后的最后，我连名字都给了你。我甚至把它给弄丢了，它
越来越短。我把您写成你，把孤傲冷酷的弗兰茨．卡夫卡缩成F。您的F
最后干脆缩成——你的。那么，我还有什么，密伦娜
（二）
我还有什么？密伦娜。我就这样，就这样在我恐惧的名字之间 狂舞
在您的F。你的。或F或无之间挣扎，不断。反复
我像小丑像幽灵像地狱最低层的恶魔在人间 狂舞。那么，你呢？密伦娜
（三）
密伦娜，我的小可恨啊。我恨你长着梅杜莎那了不起的脑袋
恨恐惧之蛇一条条正盘在你头上抖动。恨盘在我头上的是更凶险的
恐惧之蛇。所以，亲爱的，我们注定在彼此的注目中，化成 石头
（四）
别恨我，小宝贝。卡氏家族的血脉里涌动的永远是盖世而美丽的孤独
是死亡后的重生。所以，亲爱的，你要好好为我保重！这个世界
自我出生之日就是颠倒的。你要活到我重生，活到这个世界，端正过来
（五）
疼痛总在太阳穴中潜伏。总在夜深时撕扯我不安而恐惧的灵魂
鲁宾逊有孤岛有礼拜五还有那条船来救。那么，亲爱的
你要怎么来救我？我若失去了你，就将一无所有。我连名字都给了你啊
（六）
我连名字都给了你啊，而最后的最后。所以请不要，不要
对我说jsi muj（你是我的）夏娃摘苹果只是为了给亚当看。而我
而我只想为你而活着。我可以为你而活着。那么，你呢？密伦娜，密伦娜……
注：弗兰茨．卡夫卡：奥地利小说家。1883年生于犹太商人家庭。1924年去世。代表作《城堡》等。
密伦娜．耶申斯卡：捷克女作家。1895年出生。1944年死于法西斯集中营。卡夫卡最钟爱的女友。
2014年7月5日 修改
